《梦华录》第二集开始,顾千帆撕掉了假画,正逼问杨知远真画时,雨蛇突然出现,想要暗杀杨知远。顾千帆救下了杨知远,跟来人打斗了起来,他这才发现那些人都是禁军。
顾千帆得知禁军来灭口,正想办法周旋时,禁军放了炸药,让现场一片混乱,他为此也被毒烟熏得浑身无力。在顾千帆头晕眼花之时,老贾发现禁军向顾千帆放暗箭,他只得上前替顾千帆挡这一箭,结果身亡了。顾千帆在老贾死后,想办法逃走之时,看到了逃跑的赵盼儿。顾千帆看不清赵盼儿的脸,只能扔一只飞镖过去,谎称飞镖有毒,逼赵盼儿救他离开。
这是两人继在钱塘赵娘子茶铺第一见面后的第二次相遇,尽管第一次顾千帆在一群私盐贩子找麻烦时候救下了赵盼儿,但是赵盼儿对顾千帆皇城司的身份相当排斥,并未对其生出情愫。
这一次是两人单独的一次见面的一场戏,而且是在夜里,情况紧急,顾千帆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顾千帆一把飞镖正好刺中赵盼儿肩部的时候,不禁让人浮想联翩,尽管外显的理由谎称飞镖有毒是逼迫赵盼儿救他,而且和此时的剧情也吻合,但是这里还有一条暗线,就是顾千帆和赵盼儿的感情暗线,夜里,紧急的气氛,独身的两个男女,尽管这时候飞镖射出时候顾千帆不知道对面是赵盼儿,但是飞镖刺入身体在感情线上是一个隐喻,可以看成是一次男性的进攻,可以说顾千帆对赵盼儿的情欲戏开始即高潮,也是为什么赵盼儿爱顾千帆何以入骨的一次精妙安排。
这就要从电视剧的剧情安排说起,我们知道有两条线,一条线是赵盼儿去东京找欧阳旭期间遇到的种种事情和顾千帆的千丝万缕的联系,另一条线是赵盼儿和顾千帆的感情线,两人相遇,相知,相爱,遇到挫折,超越挫折最终走到一起,感情线里面有明线也有暗线,明线就是大家看到两人拥抱,亲吻的画面,大家听到的两人互诉衷肠的那些语言,都是对两人感情线发展的刻画。但是,影视剧除了人物语言和行为这些明显的表达之外,还有影视剧独有的艺术表达方式就是象征,顾千帆和赵盼儿感情戏中有大量的象征戏,读懂象征,就可以看到更多顾千帆与赵盼儿的情欲隐喻。
说到象征,这里不得不提深层次心理学的开山鼻祖弗洛伊德,他提出人的意识分为意识层面和潜意识层面,而潜意识的语言就是象征性的,比如梦到蛇,蛇往往象征着男性的生殖器,而梦里对蛇的恐惧,往往提示女性对男性性的恐惧。这就是潜意识的语言特点——象征性,出现的画面是这个东西,但是真实的意识确是另一种。
说到男性生殖器,凡是具备和男性生殖器外形相似的东西都可以看成男性的阳具,比如动物中的蛇,器物中棍棒形状的东西,剑和匕首,飞镖这一类器物。这种理论就是人的意识和潜意识理论,可以说人有两套认知系统,一种是意识层面主要是语言和逻辑,还有一种是潜意识主要靠的是具有象征性的图像语言。影视是图像的艺术,后来影视艺术会有大量的象征性表达,这需要专业解读才能看懂。
说到这里,我想大家对顾千帆刺入赵盼儿体内的这个飞镖的象征性也就不言而喻了,尽管是偶然的,但是毕竟刺入,在象征性语言表达上这就是两人感情的开始就是相当暧昧相当亲密,但是匕首仍然具有危险性的特征,也暗示着顾千帆对赵盼儿是个危险的男人,是让赵盼儿爱到骨髓的男人,有爱就有痛,匕首还暗示挫折,两人感情出现波折的时候,赵盼儿的痛苦也是毁灭性的。
再举一个例子,加深理解。李翰祥的得意之作,年版的《武松》有段“武松杀嫂”的戏,饰演潘金莲的是台湾演员汪萍,不得要领,怎么演也演不出,李翰祥讲戏道:“她(潘金莲)一生爱武松,一直渴望和他来一下。这一刀,就像进入她的身体!”说罢做了个欲仙欲死的表情给汪萍看,汪看了照做,后来得到金马奖女主角奖。这场戏可以说是全局最精彩的一场情欲戏,充分运用了电影的象征性语言。顾千帆对赵盼的那个刺入,也是一样的道理。
顾千帆刺入赵盼儿,还有一条明显和一直个这个情节相呼应,那就是顾千帆送给赵盼一红珊瑚发钗,这个呼应简直可以说是绝绝子。刺入赵盼儿体内的匕首不能一直停留她体内,必须拔出,带血的匕首被拔出,在顾千帆那里,出去会让其有不确定和不安全感,他想时刻和赵盼儿有感情上的死死链接,那就要有另一样东西代替顾千帆对赵盼儿心理层面的这种情欲牵绊和连接,红珊瑚的发钗就是匕首拔出后顾千帆留在赵盼儿身边的替代物,红珊瑚呼应匕首的鲜血,发钗和匕首在象征语言上是一类,都象征男性的生殖器。
这里这些暗喻是我们潜意识的语言,我们的潜意识是能够读懂的,所以《梦华录》中的顾千帆和赵盼儿的感情戏让许多人产生了强烈的代入感和共鸣,因为无论是意识语言还是潜意识语言,这里的戏都做足了,尤其是潜意识的语言更是张力十足,弥补了意识语言放在银幕上的限制性表达。张爱玲在《色戒》中有句名言,YD是通往女人心里的路,要走进女人的心先进女人的YD,性对于女人确实很重要。为什么顾千帆能走进赵盼儿的内心让她爱他入骨?顾千帆的飞镖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