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听了这个“盲人”的故事,十分感慨,晚上举行家宴,隆重的招待这位隐士,让三个女孩给他敬酒,行拜师礼。深知世事难料,学些本领总不会错,同时叮嘱家人和两个佣人阿竹、阿花,不可对任何人说这个事情。
几杯好酒下肚,将军话多了起来:“方郎中,你仁心施医,我早有耳闻,听你千金们的口音像东方人氏,我知道,我也是。”方远说:“是呀,我家是避祸出来的,十几年了,一直想老家。我听江湖上传言,要抽丁点兵打仗了,人心慌慌。”将军说:“实不相瞒,新换了藩王,年轻气盛,向宗主索求无度,不但拒不朝贡,反而夜郎自大,野心膨胀,想趁中原有战乱拥兵自立为帝,唉,井中之蛙,不自量力呀”又说:“幸好我激流勇退,不然保不齐不和故国刀兵相见。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扮作乞丐吧,一是不引人注意,因为越卑微的小人物,活的越安全。二是考察风土人情,寻找一块清宁之地,终老一生。不想路遇令爱,遂起相助之心。”方远不住称谢,又不放心的叮嘱:“小女年轻体弱,希望将军不要急于求成。”将军道:“这个自然,刀马功夫她们学不来,我只教她们些弓箭、暗器之类的防身之术。”
第二天,将军开始传授三女孩弓箭、飞镖的基本使用要领。休息时,和她们讲述人性之复杂,江湖之险恶。三女孩增加了不少对世事人心的认识,不再多管“家暴”之类的琐事。虽然体力不济,但聪明伶俐,进步极快。将军发现石榴更喜欢弓箭,阿圆飞镖投的极准,而阿英对流星针的练习颇有成就,干脆因材施教。一个多月光景,进步神速。身有武艺,又增加阅历,三女孩成熟自信了许多。
带刺的鲜花。这一天早晨,将军让阿竹把一家人全找来,要告辞远走。三女孩哭了,说什么也不让。将军感动的落下泪来,沉默了半天缓缓的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在这儿,迟早会走露消息,连累你们,方郎中,局势艰危,易早有防备。妳们三个,不可懈怠,勤加练习。以后无论做什么,千万低调,别太张扬,勿再弄什么‘女人安’和‘长春花’,这些东西易招来祸事,物不能尽其及,凡事有度。”言毕,从背囊中取出精致的十二枚金镖给阿圆,十二支流星银针给阿英,又将一面包的严严实实的古铜镜给了石榴,讲了应用之法,叮嘱三女孩不到万不得以,不对十恶不赦之人万勿轻用。三女孩含泪不住点头。方远让妻子取来二十锭银元宝相赠,将军笑道:“钱虽是好东西,可多了往往是祸。”说完,叉手施礼告别,决然而去。
师傅告别,远去天涯。一家人送了好远,折柳风中。许久,方远转身回百花堂,心想:防备?如何防备?我一个行医的,连绿林都高看一眼,应该没事吧,再说这世间哪有净土桃源呀。
三女孩回到闺房,久久默默无语。他们的得到,是因为善良的品行遇到了好人,可是,这世事人心真的有师傅说的那么可怕吗?
其实,世上之人,每个人的人生经验都来自于切身体会,对待陌生的人与事,无论别人、书上说得多好,没经历过,基本上等于零。没过多久,果如师傅所言“长春花”给女孩们惹下了大祸……(未完待续)
石榴她们培育的永不凋谢的长春花。